已经快三点。
客厅昏黄灯光亮着，他看到了窝在沙发上睡着的宁暖。
怔愣片刻后，霍季屿走上前，抱起她要回卧室。
宁暖一下醒了。
她没有挣扎，嗅着霍季屿熟悉的气味，她伸手揽住霍季屿脖子。
霍季屿抱紧她，轻声道：“不是说过不用等我么？”
“我有事想和你说。”宁暖靠在他脖颈处，声音沙哑。
霍季屿将她放在床上，自己转身换衣服。
“有事发信息就好，或者告诉邵子薇，让她处理。”
听到这话，宁暖唇边泛起苦笑。
邵子薇不仅是霍季屿的秘书，还曾是他的未婚妻候选人。
在所有候选人当中，婆婆宫舒兰最中意的就是邵子薇。
宁暖找她，难堪的只会是她自己。
很多话涌上喉咙，不知该先说什么。
霍季屿换好衣服，便听宁暖说：“霍季屿，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他转过身，皱起了眉。
却只当宁暖是在闹脾气：“别任性，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孩？”
宁暖话一噎，看着灯光下霍季屿疲惫的眉眼，后面的话难以再说出口。
霍季屿睡在床上，见宁暖不说话，便揽住她的腰说：“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陪你。”
宁暖心口一阵苦涩。
这话，他总是说，暖从没实现过。
她转过头，却发现霍季屿已经睡着了。
伸手抚着他粗硬的头发，许久，宁暖才闭上眼。
她就像两脚悬空的坐在悬崖边上，只等一阵风，将她卷落深渊。
霍季屿却开始做梦。
梦境里，是一个葬礼。
雨很冷，他久久站在墓碑前，墓碑上是宁暖的照片，仿佛在冲着他笑。
他没有哭，只有一种不真实感。
回到家，打开冰箱，里面宁暖之前做的便当还在，便利贴上画着笑脸。
虽然味道很奇怪了，但他还是一口一口吃掉了。
他看起来很正常。
直到他进了卧室，看着前几天还躺着宁暖的床空了，整个人一下就倒了下去。
他发出撕心的低鸣，痛得心脏都疼。
他想让自己停下来，却一点也控制不住。
只因他意识到——宁暖真的死了。
霍季屿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卧室。
而身边没了宁暖。
他一下惊慌不已，光着脚跑出卧室，发现宁暖还在，自己也没察觉的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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