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路，又如何呢，又如何得知呢。”
少年皱起了眉。许久，才问出一句：“你为何救我？谁派你来的？”
“谁派吾来？”少女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仿佛觉得很有趣一般，“你可认为，这凡间是有谁能命令的了吾的？”
那少年就是一愣，捕捉到了一个怪异的词：凡间。
“你不是人？”那少年不由得往床里面挪了挪，惊声问道。
少女挑了挑嘴角，抬手掩住了唇：“你这是在骂我呢，还是在问我呢？”
少年这才意识到自己问题的不妥，轻咳了一声，才说道：“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你是说，吾究竟是人是鬼。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少女接话道，饶有兴致地用指尖瞧着藤椅边缘，“若不如这样，你猜一猜罢？”
少年盯了她一会儿，又往后挪了挪，摇头。
“罢了。不逗你了。”少女摇了摇头，侧倚在藤椅扶手上，随意地挥了挥手指：“不知你在凡间时可否听过，有一女子带着一只铃行走世间，专为有缘人绘梦，以命为代价，解愁苦羁绊。”
少年回想了一下，还是摇头。
“那你现在听说过了。”少女点点头，很是不在意地说道。
“你......”少年张了张嘴，犹豫了又犹豫，才试探着说道：“你......是妖？”
“谁知道呢。”少女却垂下了眼，看着自己敲打扶手的素白手指：“吾自九重天而来，自坠天后，便隐居在此。世人对吾如何形容，吾怕是不知的。纵使织梦铃可知天下往来，吾也是不愿知的。不过想来，若与吾用魂魄做了一场织梦的交易，魂魄留在梦中了，凡身大约也如死了一般。说吾出没害人，也未尝不可。”
她似乎很不在意世人评判，说起时也是这等漫不经心。少年觉得无法明白。
他听不懂，也看不透。
可少女似乎不再打算与他继续问答下去。
“罢了，吾也说过许多次，此乃吾的藤屋，你与吾大约有缘，因此得以进入。”
说着，少女站起身，两把藤椅随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床边的墙上出现一道紧闭着的竹门。
“那门后通往你回去的路。若不想留，便从那处出去。出了那门，你该重新回到生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