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娘盯着自己看，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阿娘？”
“前两日你去采药时，隔壁村的牛夫阿重过来了一趟，他说想来提亲。”
程乐宜想到了那人，人高马大的，但言语粗鄙，她不喜欢。“娘，我现在还不想想这些。”
“我知道，我也不喜欢那人。所以，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在临走前把一些事情跟你说清楚。”
程乐宜疑惑。
崔氏目光微沉，似在回忆往事，“其实，娘亲一直有一件事瞒着你，我甚至想瞒你一辈子。但如今我已经没几日可活了，娘不能看着你们活活饿死，也不愿你小小年纪随意嫁人来谋求活路。”
崔氏伸手抚摸着程乐宜耳边的鬓发，她叹息着。
“其实，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是华京知州大人程若杨与前镇法司卿之女祝宁钰的嫡长女，你的祖父当年因一桩血案被连累，全家被流放，你母亲因已嫁为人妇且怀有身孕而免受牵连，但后来她便一直郁郁寡欢，甚至在生产之日大出血，有人害她。她央求身为贴身婢女的我带你离开是非之地，她知道，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在高门大户是极为危险与可怜的。”
说着，崔氏捂着心口咳了几声。
程乐宜十分吃惊，没想到还有自己还有这样的身世。
崔氏伸手指了指家里木箱，让女儿去里面翻出一个陈旧的荷包。程乐宜拿了过来，那荷包上面绣着精致的兰花，明显看出华贵之气。
“乐宜，这里装着知州大人曾送给你母亲的定情之物，是一块鱼纹玉佩，还有我的一封亲笔书信，带着这些去华京，找你的生父。”
说着，她又咳了起来，咳得喘不过气似的。
“娘……”
程乐宜不忍看她这样遭罪，伸手握着崔氏一只手腕，为她把脉。
崔氏脉搏微弱，已呈病危之态。
程乐宜不由得心酸：“娘，我不去华京，我也不想认亲，我只想在这里陪着你。”
“你必须要去，现下四处干旱，这里临近战事之地，你不去，就会死，或者，你甘于随意嫁于一人。”
“可我去了，他们也未必会接纳我。”
“会的，你的母亲曾经是你父亲最爱的女子，是华京最美的女子，你与她长得那么像，你父亲一眼就能认出你……”
二人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