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迟。”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说话之人或许年龄已大，又像是浓痰卡在喉咙上，说起话来费力又费劲。戴庆东此刻已经醒来，听起有人说烤吃猪蹄，更是涎垂三尺，饥饿大震。
戴庆东横躺在地，他身强体壮，自是不畏风寒。寒冬已至，这关东夜里的飓风，依然不留情面的吹的他浑身颤抖。那个沙哑的声音又说道：“你还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捡点干燥的柴草过来，再等一会儿，下起雪水来，连个火苗子也点不着了。还不快去！”
沙哑之人催促着，戴庆东感觉他似乎搡了把旁边的人。旁边那人力气不足，退了两步，站定原地怔住了。戴庆东心里想着，既然那人不愿去，自己爬起来去附近找些干燥的柴草，借此还能分点吃的，也算不错的。
戴庆东心里想着，却没有爬起来的力气。难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明明旁边的声音听的那般真切。
沙哑之人走了两步，怒骂道：“养你这么大，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种，只知道浪费粮食，还是俺亲自去，等会儿猪蹄烤熟了，少给俺凑过来，捡地上剩骨头吃……骨头你也别想！”
说罢，沙哑之人便离开去找寻柴草，后面那人终于说话了，声音怯懦：“爷爷，你等等我，我要在你身边，我怕。”
声音尖锐，细腻绵长。戴庆东想，此人应该是位妙龄女子。暗夜之中，脚下又是白骨遍野，心中不免畏惧，于是跟着她爷爷去了。差不多过了半刻钟，两人再次回到戴庆东身边，怀抱里簌簌作响，想必已经找到了柴草。
听他们说，烤的是猪蹄。戴庆东只要想那过去吃过大猪腿，肥而不腻，咬劲十足，就忍不住咽咽口水。此刻他用尽力气想爬起来，可无论怎么用劲，都睁不开眼睛。
随着风势，旁边的柴草越烧越旺，烤在他身上，顿时感觉暖流遍布全身。爷爷道：“雪儿，你看这里的白骨遍地，哪一个不是冻死饿死的？这些人死后，没人收尸，尸体就被草原上的突鹫吃掉了，那突鹫每只有锣盘那么大，从天而降，鹫爪尖利，一爪子扒下去，保准连皮肉带眼珠一齐拉出来，鲜血淋漓。我们不吃，便宜那些突鹫，把它们喂饱了，再来吃我们？”
那叫雪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