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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奎后背一阵火辣,“有话不会和孩子好好说!你也是一头犟驴,跟师傅较劲,能有什么好果子吃!”陈淑敏手指点了一下肖旭脑门,她深知东北老爷么在外面得给足面子,也明白肖旭这头倔驴得顺毛捋,各打五十大板,两边都给了台阶下。
马奎松了牙咧着嘴,肖旭顶着脑门的红手印,眨了几下发酸的眼皮,他交出了手铐钥匙。
王皓活动了下发红的手腕,冲马奎点头哈腰,正要说谢,“滚蛋!”王皓赶紧从半开的门钻出去。
肖旭将挂在领子口的绿蛤蟆镜使劲摔在桌子上。
“你个小逼崽子还不乐意了,偷我卷宗,私自押人,江北大队绑一块都没你能,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瓜子让苍蝇尥蹶踢了,我特么还能指望你啥?搅屎棍!”
“你咋不说你包庇王进一!”
“行了你俩,有完没完了,明天就去市里比赛了,都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肖旭抿着嘴,把话咽回去,摔门而去。
马奎明显在包庇王皓,他不会交实底的,自己又看不到卷宗,肖旭脑子里过着溺水案为数不多的线索……整件事情的开始,就是王皓他们三个人划权健自行车。
定不了王皓,当年跟在王皓屁股后面的还有俩喘气的,死了一个,还剩一个呢!
他琢磨着,一抬眼,自己竟晃悠到自己母校门口了,三三两两的学生从校门口出去,一个身型清瘦,套着灰色保安服的男人正轻轻将大铁门拉上,两人对视的瞬间,肖旭跟过电了一样。对方却先开口——
“肖旭!”
声音像从记忆深处传来一样。
“许……莫,你怎么在这?”肖旭犹豫了一下,竟确定地喊出了保安的名字。
说认识,他们俩同届不同班,就是知道彼此叫什么,但见面从来没打过招呼的那种认识。非要说有什么交集,睡过一张床。
02年高考前,肖旭搬到化中寝室,放下铺盖卷,床铺横梁上白纸蓝字——化中高三(8)班-许莫。
肖旭对许莫最初的印象就是戴个白帽子,少言寡语,独来独往,在校园花坛种向日葵,被折了还笑呵呵的,老好人一个。就这么一人,却是他们那届最火的毕业生,那年成人礼上,许莫作为唯一坐在主席台的学生发表演讲,仅有八个字,还说颠倒了——我年轻,因为我骄傲。
许莫确实是化中的骄傲,校门口牌子旁边,贴着新校长亲笔所写的红纸黑字:吾校优生,姓许名莫,历经磨难,刻苦钻研,谨承师教,终得展翅。此乃化工子弟之荣,吾校之幸。
新校长借着许莫这股东风,要给化中带来新的面貌,02年高考结束后,校门口翻建,还打了地基,挖了两米多深的大坑,可坑挖大了,钱不够,一直拖到新学期开学都没填上。化工厂倒闭前将学校剥离出去,没了供养的化中也没了稳定生源,取暖费都常年拖欠,只能降低分数线,扩大招生来收取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