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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忽略我火烧屁股的着急模样,安佑西心情大好地扬起一抹晃眼的贼笑,伸出双臂,悠闲地说:“早上起来,为了证明咱俩深厚的情谊,先抱抱。”
“抱!”我磨牙表示抗议,“都要迟到了,还抱?你……”
结果,抗议无效,我还是被这家伙拥入了怀中,后面想说的话,也被他那抓住我的双颊捏个不停的手,捏得彻底消失在这夏末的空气中,化成缕缕尘埃,飘得无影无踪了。
“啊!”
我惨叫,叫完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动作一停,轻瞟了一下那双与我的面颊做亲密接触状的魔爪:“怎么油腻腻的?”
“哦!”安佑西摊开手瞅了瞅,认真地解释,“刚才吃了根油条。”
眯起眼,瞪着他油腻腻的手,我一字一字地迸出:“你该不会是拿这手扯我的被子吧?”
安佑西干笑着:“嘿,嘿嘿,大概,好像,可能,也许……”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向门口的方向移去,但还是被我一把按住了脑袋。
“啊!谋杀——”他杀猪似的尖叫。
而我的声音立刻更高八度,盖过了他的惨叫声,偌大的卧房都被我的咆哮声占据了:“安佑西!你这个每天来我家混吃混喝的大坏蛋!还我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被子!”
02
用闪电般的速度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冲到餐厅抓起一根油条,我一边大口吃着,一边拿起原本压在仿真插花下面的字条。
字条是妈妈留下的,既简短又干练,一如她一贯的作风,机械,公式化,即便是对待唯一的女儿,也不肯多流露出几许温暖的关心之意。
冷冰冰的纸上书写着冷冰冰的内容——
苏仁娜:
我出差公干,回来的时间未定。你的生活费我留在抽屉里,你自己去拿。
妈妈苏奈美于凌晨留
哪个女儿在妈妈的心目中会没有一个特定的昵称呢?宝宝、贝贝之类的,总是有那么一个只属于母女俩之间的小秘密。可我的名字,总被母亲连名带姓地念出,每次都是那么生疏,让我越来越讨厌自己,为什么要被叫这样的名字。
一不小心,还未来得及咀嚼的油条,竟然紧紧卡在了我的喉咙间,然后就再也无法吞咽下去,腻腻的面食居然还带着一种木然哀伤的味道,难受得让人想痛哭。
缓缓地放下自己的手,又一点点地捏紧,尖锐的指甲穿透握在掌心里的薄纸,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隐隐的痛感传遍全身。我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前方,然而,却不知要落在哪里。
不可以让眼泪从眼中滑落,不可以!我急切地抓起桌上的杯子,也不管里面是滚烫的开水,就猛地往嘴里灌。
“仁娜!”
还在跟我一起啃油条的安佑西突然放下最爱的食物,飞快地上前一步,似乎是要拉住我,但整杯水已经被我喝光了,他什么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