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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两步,那细碎的脚步声却愈来愈近,我不可置信地朝后转身,只一霎间,十三个持着冷剑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将我和绣儿围住。
“小姐!”绣儿没有见过这阵仗,紧紧抓住我的衣角。
“别怕。”我将她护在身后,黑衣杀手一步步逼近,我和绣儿一步步后退,抵着墙壁,我攥紧拳头,心想,若今日死在这里,倒也省得受情伤之苦,只是可怜了我那爹爹,此后便要孤独一人了。
长剑刺过来,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臂阻挡。
就在此时,横空窜出一个人影,刀剑火花之间,寒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四下却有血肉撕裂和砸地之声。
我缓缓睁开眼睛,月下一袭白衣少年,手中执着长剑,剑身凛凛,泛着血光。
他浅浅一笑,嗓音沙哑,问我:“姐姐可还好?”
是颜渊。
绣儿吓得瘫坐在地上,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仍旧大口大口喘气。
我蹲下来安慰她,眼梢瞥见地上一块物什散发着幽兰若水的光芒,我慢慢伸出手,指尖触上那块冰凉。
绣儿在我耳边惊叫:“小姐,是,是你送给……王爷的蓝玉戒指。”
那一刻,我觉得深入骨髓的寒冷,颤抖着将它握在手心,心像被刀生生地剜开一道血口,我闭上眸子,让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
原来,他竟不能让我活着。
颜渊将我和绣儿一路护送到卿府门前。
将要分别时,他站在河边的柳树下,长剑在青草上一下一下划过,似不经意地道:“不知我可否能唤你一声阿姐。”顿了顿,看向暗沉沉的水面,“我没有什么亲人。”
“阿弟。”我走上前,拥了拥他瘦削的身子,“不巧,我正想有一个弟弟。”
2.
我坐在床上,靠着床栏,拿出那枚戒指,幽蓝的光芒微微刺痛我的眼眸,往事不堪回忆,一点一滴皆化作那两个字,叶洵。
那一日夜里,我在街上浪荡到很晚才回府,蹑手蹑脚地顺着檐下摸回房间,却发现正厅的烛火仍旧燃着,我支楞着耳朵贴近门缝,听到屋内有人声。
正欲在窗纸上戳个洞,不想门突然打开,我一个趔趄,摔倒在一个人的脚下。
“涔儿,”爹爹走过来,粗眉锁紧,呵斥道,“大半夜的,你在门外做什么?”
“我如厕来着。”我干干地笑着,揉了揉摔疼的膝盖。
上方的男人朝我伸出一只手,我怔怔地攀着他的手站起来。
我咬着唇,仰脸向上瞅了他一眼,他漆黑的眸子里点染着淡淡的笑意,灿若星辰。
这世间竟有人的眸子这样好看,我不禁看得呆了。
“涔儿,还不见过洵阳王。”爹爹对我使了个眼色。
洵阳王?怪不得生得如此俊俏。
我拢着手,别别扭扭地作小女子状施了个礼。
叶洵手抵着唇,忍不住轻笑。
夜深,我和爹爹将叶洵送到府门前,叶洵忽然回头问我:“本王想送卿小姐一份初识之礼,不知卿小姐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