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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她回到了四年前,那个时候她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名牌,还是个很穷的女孩。
和她一样穷的是荣成宇。
富日子有富日子的烦恼,穷日子有穷日子的开心。10月的北京落满了大片大片金黄的银杏叶,荣成宇骑着一辆叮当作响的单车,车后座上载着萧年,他们骑过一条条或笔直或曲直的胡同,骑过波光粼粼的后海,在南锣鼓巷里找一条萧年一直念念不忘的蜡染围巾,然后去附近的面馆一起吃炸酱面喝北冰洋。
那时候的萧年还没有现在这种被生活摧残过的模样,她比现在要丰满,眼睛比现在要明亮,像两颗不会熄灭的星星,同宿舍的女生们都笑说“荣成宇肯定喜欢你”,她就真的一把拦住荣成宇,问他:“你喜欢我吗?”
荣成宇毫无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在原地脸涨得通红地呆站了足足一分钟后落荒而逃,萧年站在他身后,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四年后的荣成宇可以在面对女粉丝疯狂告白的时候以一种极尽体面礼貌的方式道谢,但那个时候的他还完全没得到情商上的进化,不经逗,一逗就脸红,可以在大冬天骑车追着卖糖葫芦的三轮车足足三个路口,只为买一根你喜欢的豆沙夹馅儿糖葫芦,但就是没法说喜欢你。
萧年不介意。
青春正好,日子还长,年轻人总觉得未来有大把的时间慢慢爱。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荣成宇留在学校自习室备战考试,萧年一个人闲得无聊,骑着车跑到北海公园,亭子下方的水中游动着一尾又一尾的金鱼,萧年拿了一块大面包,一边掰一边扔——她喂鱼的方式很奇怪,总是可劲儿地把面包往远了抛。
“怎么这么喂?正常的人不是都丢到自己正下方,好让鱼群都围着自己吗?”
萧年回过头去,一个男人站在她的身后,男人穿着一件休闲衬衫,上面的领子松开,雪白的颜色衬出眉清目秀、温温和和的一副面孔,萧年不认识衬衫的牌子,但依稀能从料子和剪裁中看出是价格不菲的货色。
“怎么?你说我不正常?”萧年掰下一块面包又往远处扔。
“没有。”男人笑,“诶——能分我一小块吗?”
萧年本来想掰一块给他,突然眼睛一转,收回了手:“不白给,可以卖。”
她打量着男人一身不菲的行头,狡黠地比了个手势:“十块钱。”
男人看了看萧年,她一身标准的穷学生的打扮,但是站得笔直,眼睛里像有星星,于是他笑了起来:“可以,那我多出两百块钱,再雇你帮我喂怎么样?”
那可真是孟宁越做过的最亏的一笔生意了吧?萧年仍然拿着她的面包喂着她的鱼,结果还凭空多了两百一十块钱,省着点花的话,够她一周的生活费了。
事后萧年回忆起来,自己那一句“可以卖”,可真是灾难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