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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谢是五代时就盘踞在中原的高门,他家的子弟高车驷马,羽衣琳琅。
他们说,做朝廷的二品官,不如当王谢的家仆。
我家前朝正统的血脉,也要在这两家的拉扯下,分崩离析了。
但我从没想过他们能如此恬不知耻鬼迷心窍做出里通外族的事情,荣耀、地位、权柄,财富……他们统统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反,仅仅是因为我的女儿身么。
听闻岑苏在前朝毫不在乎旧臣的辱骂,只虚心向他们请教国事,态度甚至好到谦卑。
他的登基大典来的很快,并要同日将我封后。
大典前夕的夜晚,岑苏一身酒气跌跌撞撞闯进我的寝殿,这是他第一次夜里来此。
夜凉如水,我并未点灯,他迅疾的脚步也在接近我时变得踟蹰起来。
我坐在榻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阿南……」岑苏的身子忽然倾颓下去,挨近我瘫坐在地上,双手攀上我的膝头,没想到他的行为会如此亲近,我身上一僵。
「我已经昭告天下,遍寻名医,一定会将你治好。我要你想起我、要你记得我。你一个女人,坐在那样的高位一定很累吧。」他倚靠着我。
我轻轻握住岑苏的手:「你醉了。」
岑苏猛抬头,看着我们相交的手掌,眼睛晶亮:「我没醉,阿南。我只是……我只是太想你了。」
「你不想,你每日都能看见我。」我用近乎诱导般的语气说道。
喝醉了的岑苏表现出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性子来,「我真的想你……我怎么不想,这五年来的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他说着着急起来,挣脱我的手,像想要证明什么一样,急切的伸手扯开自己的衣服。
几下,腰间系带掉落,月光之下,岑苏精壮的上身暴露在我面前。
我一时竟别不开眼。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肩头、腰间、后背白皙的皮肤上横纵分布着的、许多抓痕一样的刺青。
岑苏跪坐在我脚边,长发散落,抓起我的手按在他心口,让我感受他如鼓的心跳。
这个五年便使江山易主、现如今天下最为尊贵的男人抬头仰望我,向我乞怜。
他狭长的眼尾有点点红痕,精瘦的肩膀下像藏了仙鹤羽翼,微微颤抖。本就生得俊美,此刻他面上的哀求、如瀑布倾泻在地的长发和赤裸上身的痕迹更是让他看起来近乎妖孽。
「阿南,这些都是那夜你留在我身上的,我一刻也不想忘记。我请最好的刺青师傅纹在了身上。细针扎进我身体的时候像有虫蚁在啃噬,此后你再无音信的所有日子,那样的痛就钻进了我心里,直到我又找到了你。」岑苏伏在我膝头,梦呓一样说。
还记得五年前的春日,大化的帝姬我,终于得登大宝。
林家平民发迹得来的皇位,传至如今,已经是第五个皇帝。
皇爷爷身体羸弱,子嗣单薄,除了没长到弱冠之年的两个儿子,就只剩下我的父亲贤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