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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广仁没好意思把弟弟那些话转述一遍,但意思很明显,谢广德不肯还钱。借口也不难想象,无非是哭穷。
谢鲤听到这话,小嘴嘟得老高:“二叔怎么能这样?才几两银子,都欠了好些年了,怎么就是拖着不肯还?也不怕人家笑话……”
谢广仁虎着脸瞪他:“闭嘴!你二叔再不好,也不是你一个小辈能指手画脚的!”
谢鲤不怕他,抱怨得更起劲了。
“那大堂兄上回来借钱,娘不给,他骂娘,您怎么不去教训他?”说罢,抱着书往东屋溜。大哥吃了药正昏睡着,为防吵醒大哥,他爹肯定不会追过来打他。
谢广仁果然气得跳起来,然后叹着气坐下。
谢广德家三个儿子都没怎么读过书,父母也不好好教,尤其是他家老大,将谢广德游手好闲、眼高手低的毛病学了个全,自然而然就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哪里指望他对王氏这个大伯娘有多尊敬?
就算是他这个大伯出马训人,保准听不到两句就骂骂咧咧起来了,说不定还要上手打呢。
叶宣也跟着叹了口气。
不管啥时代,借钱的永远是大爷,对付谢广德这种人好声好气是不行的。更麻烦的是,谢广仁这种老好人肯定不会让亲弟弟打欠条,想要回来这钱,难!
想到这,她突然意识到,原主似乎就是个女版的谢广德,不禁汗颜。
当年谢老太纵出个谢广德来,这谢广仁也不吸取教训,怪不得纵得原主尾巴翘上天去,在书里害人害己,唉!
她想了想,努力劝慰:“舅父别想太多,二舅那边既然暂时不宽裕,咱们再想其他办法就是。没准,哪天二舅就突然能还您钱了呢。再说,虎子现在不是在学手艺么?等他学成,家里就有新进项了。”
虎子大名谢寅,是谢广仁的二儿子,憨厚老实,有一把好力气。从去年开始,每到农闲时他就去王氏娘家村里拜师学做木工,这阵子不在家里住。
谢广仁摇摇头,木匠这手艺是要学很多年的,虎子才去学了多久,满打满算加起来一年都不到,哪能这么快就能有进项?
至于谢广德,他可不敢指望他会幡然悔悟还钱,就当那几两银子喂了狗算了,只是怕妻子不高兴!
叶宣见他闷闷不乐,开始绞尽脑汁帮谢广仁想法子讨债。
馊主意倒是有几个,就是怕谢广仁心太软不肯用。
她先按下此事不表,转头摸出方才编的小老虎,递到谢广仁面前,笑说:“舅父你看,这个能不能拿去集市上卖点小钱?方才,我在灶间看火时顺手编的。”
谢广仁之前不好拉下脸皮找亲弟弟要钱,如今为了谢珩去开这个口,结果对方满口都是“弟弟穷得天天喝西北风、哥哥日子好过该照拂弟弟、我也很关心大侄子但是钱真的没有”之类的话,且半分诚意都无,不免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