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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路她怎么赚钱?紧抓稻草的狗儿惶恐地望向沈戈和生子。生子安慰道,“狗儿这仨月只管坐在路边讨饭,剩下的活儿我全包了。”
狗儿这才有了些笑模样,转头看沈戈,“沈哥……”
沈戈递给狗儿一块粗面饼子,才请林如玉到窗下说话,“昨晚马头山的闫四狗带人进镇,他们在福来客栈扑了个空,天快亮时找上刘大疤瘌,从他嘴里套出你们俩从西墙的狗洞逃走后,就追了出去。现在镇里有不少马头山的眼线,姑娘出入要万分当心。”
这与自己探听来的消息一致,林如玉点头谢过,“沈大哥,乌沙镇的里长与马头山的山匪可有勾连?”
沈戈凌厉的眉眼带着冷意,“不只这镇的里长,就连祁县县令也收了他们的好处。”
明白了,报官也没用。意料之中,非常棘手。林如玉再问,“我与母亲和弟弟被山匪冲散,不知他们的下落。若我想探听马头山的底细,沈大哥可知该找谁?”
那帮山匪拦路多为求财,但他们一旦动手杀人,就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据沈戈昨晚得到的消息,林姑娘的亲人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这事儿对林姑娘来说太残忍,沈戈没有直说,只答道,“我的人进不了马头山,但全景典当行的东家陈景有这个本事。他人品不错,与闫老狗也不是一路的,姑娘救了他的人,他就算不肯白帮姑娘的忙,姑娘在他身上花银子,也比花在别处管用。”
“我明白了,多谢沈大哥。”林如玉又压低声音问,“若我想用假身份办两份真路引,该找镇里什么人,大概什么价钱?”
交浅最忌言深。沈戈不问林如玉为何要办假路引,只端着无害的笑脸回道,“在下不才,就能把这件事儿给姑娘办利索了。姑娘想以什么身份,去什么地界?”
沈戈与小乞丐们有交情,熟知本地的各路消息和门道儿,所以他虽年纪不大,但确实担得起“哥”这个称呼。林如玉也摆出笑脸,回道,“什么身份都可以,只要禁得住盘查就成。因由是我与我哥去宣州城寻亲,寻的亲人是我表舅——宣州城穿花巷于柳连。”
林如玉用裹着干泥的嫩白手指,在满是水的窗台上写下“穿花巷于柳连”六字。宣州于家与林如玉家是故交,但于柳连却是恶狼安自远的走狗,第一世林如玉跟随安自远回宣州后,于家没少帮着安自远欺瞒林如玉。现在用他的名字做路引,既不会暴露林如玉的身份,万一出事还能祸水东引。
瞧着窗台上很快被水漫开的端秀工整的小字,沈戈不由想到了突然失踪的东竹先生,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再回神时眼前出现了一把碎银子,银子下边是一只满是划痕和泥巴的白嫩小手。
“沈大哥,这些银子可够用?”
这只小手,昨晚卸掉了刘大疤瘌的胳膊和下巴,刚才又干脆利落地给狗儿接好了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