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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允承先是面带不解地目送他们拉扯着离去,而后微微蹙眉,就明白过来李栋升话里头的意思。
他想起毒症发作时昏迷不醒时的奇妙触觉,柔弱无骨的手在身上摸索,软绵湿润的唇在面上吮吻……
那个谢殊泽竟然敢!
还说捡了陌生男子回家绝对没有什么非凡之想,这同性之间相亲……裴允承顿时想不下去了。
裴允承本就冷酷无情,阴晴不定,这下更是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情绪波动。
“谢!殊!泽!”
这喝声,气息还有些虚弱但声音悠长,传到谢殊泽本人耳朵里,刺得她打了个激灵,窜起一手的鸡皮疙瘩。
听着那风度全无的怒喝,谢殊泽也有些胆战心惊,怕一个不好反而得罪死了裴允承。
她心里羞恼,雪面上的红晕迟迟压不下去。
谢殊泽还委屈呢,哪里轮得到裴允承生气发火。
从现代到古代,从搅弄风云的女间谍到女扮男装的谢家弃子,谢殊泽都是第一次与陌生男人亲密到这个份上。
那还是谢殊泽的初吻呢!
她都豁出去清白了,裴允承竟然还斤斤计较。
算计来算计去,是她亏了。
血亏啊!
谢殊泽一边在心中懊丧一边应付李栋升的缠问,却不知道仁心堂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来了人。
“喀嚓……”
木边的纸窗发出轻响,翻进来一道身影,直至落地,也没有多余的声音。
“主子。”来人身手敏捷,不似寻常之辈,进了偏房却直接跪倒在地,低垂着脸隐在阴影下,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裴允承冷下脸:“在江东找到神医谷向天了么?”
“恕属下办事不力。”
跪着的人双手高举起,奉上贴身携带的丹药,额角流下津津冷汗。“离毒发时辰不远了,请主子先服了宫里的药。”
“不用了。”
裴允承按住自己肩处的伤口,已经不再作痛。他冷了脸:“自己回去领罚。”
“是。”
他的手下恭敬地垂了头才敢抬起,“仁心堂老板李栋升,医馆药童,村妇李婶子李凤花,庆禾县衙役许三,庆禾村民谢殊泽,需要全部灭口吗?”
都是见过他脸的人,是应该全杀了。
除了谢殊泽。
他本就决定了,要带谢殊泽回去。何况谢殊泽还能治他的顽疾沉疴,裴允承就道:“留下谢殊泽,其他人都杀了,做干净。”
但不等手下领命,裴允承闭了闭眼,又再睁开:“……算了。”
“主子?”
想到那张脸张扬舞爪,在他面前不知天高地厚地说大话,要考科举高中状元,裴允承莫名改了念头……没必要做绝。
其实,还是舍不得。
裴允承转而问:“想趁机下手却做成了这个德行,还使出了抓捕逃犯的下三路数,亏他们想得出来,一群废物!说,那边派了谁来收拾烂摊子?”
“江东郡守,谢长礼。”
裴允承冷笑一声:“呵。”这谢家,倒是和他格外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