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怎么当众就问？明日萧府就要来下定了，您不是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吗？我和七妹妹私下里说吧。”
“是我不好，忘了我家姑娘会害羞。”
柳夫人脸上的神情这才透出几分暖意，说着话便起身：“罢了，你们姐妹说话吧，我就先回去了。”
姐妹二人纷纷起身送别，等人走了柳如玉才将白芷打发出去，含羞带怯的看了眼柳棠：“七妹妹莫怪，母亲是和你亲近，才会有话直说。”
柳棠新换的衣裳袖子已经被生生抓皱了，却仍旧低低应了一声：“是，我明白。”
柳如玉柔柔笑了一声，脸色也跟着红了：“你见过茂生哥哥了？”
茂生是萧致的乳名，是满柳家只有柳如玉能喊的名字。
“是，见过了。”
“他现在什么样子？”
她语气既期待又忐忑，还带着几分隐晦的畏惧。
“瞧着不大爱笑，不过府上的嬷嬷说，他只是不喜欢我，换了大姐姐肯定不一样的。”
柳如玉闻言并没有欢喜，反倒是忧虑遮都遮不住了：“可我们很多年没见过了，姨母死后他就搬出了安国公府，自小没有父母教导，不知道养成了什么性子，偏他又去了北地，靠着杀人才坐上了将军的位置，我……我实在不想要这门亲事。”
柳棠想着萧致的那一句大妹妹，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有些人生来什么就是好命，在家中千娇万宠，就连她万般嫌弃的人都对她一心一意。
可她羡慕不来，只盼着日后也能活的舒服一些。
“姐姐不必担心，萧将军问了我好些姐姐的事情，显然是十分惦记的。”
柳如玉仍旧叹了口气，片刻后才想起最主要的事情，脸又红了两分：“他，他在……可，可还温柔？”
她支支吾吾问不出口，柳棠倒是听明白了，只是脸色控制不住的一白，温柔？
他与禽兽何异？
可还是那句话，兴许只是因为厌恶她才会如此，换了柳如玉定然是不一样的。
“还好。”
柳如玉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羞耻了，闻言忙不迭赶了人：“妹妹回去歇着吧，得了空来找我玩……白芷？装一匣子点心给七妹妹带回去。”
柳棠听话的起身走了，还不等出门就瞧见白芷迎面走进来，手里却并没有柳如玉吩咐的一匣子点心，她甚至都没多看柳棠一样。
柳棠也没在意，扶着门歇了歇才往外走，主仆两人说话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白芷，你刚才看见了吗？我一提起那种事七妹妹的脸色就白了，茂生哥哥兴许果真如传闻那般是个粗野武夫，野蛮的很，我，我不想嫁了。”
“姑娘，咱们柳家需要这桩亲事，老爷就等着萧将军提携了。”
“可是……”
“姑娘别怕，反正七姑娘也是要过去的，到时候您若是真不喜欢萧将军，就推去七姑娘房里，咱们养了她那么多年，她也该报答咱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