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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撞破之后他一改往日嘴脸,还向我亲口承认了。因为多次下手失利拿不到钱吃喝嫖赌,这才对我家阿木下手。他竟然说我没有证据,自己只是跟那小孩子玩游戏。而我,即便指证他也会被当做家里遭遇变故而疯癫所致!”蒯木匠痛恨自怨识人不善,“张山他伪装的真好啊,他从来不对邻居的孩子下手,却用每一次拐卖他人孩子的钱换糖给孩子吃,日常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喜欢孩子的热心大哥哥!实际上作恶多端,害得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所有人都信了他就连我也信了!我太傻,太傻了!”
蒯木匠一人承受悲痛失亲之痛,积蓄仇恨,暗自谋划,施行杀机,早已内心崩溃,“他只有以死谢罪,才不会继续祸害人家,我杀了他,就是我操纵傀儡杀了他!”
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凶神恶煞之人手里的凶器,而是笑脸相迎之人背后的暗器。
“大仇已报,你们就将我拿了交给镇长交差吧。若我被判死刑,还能与娘子泉下重逢,只求阿木……”蒯木匠言之哽咽,“能够去到良善人家,今生安乐。”
原本是恐吓人心的木偶,拆了便干净了,安宁了。真相大白之后纸鸢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蒯木匠是凶手,亦是可怜人。张山是死者,也是万恶人贩子。这背后还有多少不可知的鲜血和眼泪。
“这大晚上的镇长家早就锁门了,你明早去自首求个宽大处理吧。”陶白池洒脱放任,“张山为了犯下的罪行受到惩罚,你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别想逃走,你该知道凭我的本事,就算千里之外我也能取你性命。”
说罢,陶白池收回小木偶便转身欲去,“今夜漫长,你自己布下的木偶阵自己解,别吓唬天真的孩子。”
夜光之下恢复寂静,纸鸢与陶白池并肩而行,一言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平常不是很能吵嚷的吗?”陶白池先开了口。
“我从小在陈家村长大,村子里一向平安无事,没有谁家突遭横祸的死亡,没有孩子玩伴的失踪,日子平淡如水,但是我相信那样的平凡是最幸福的。”纸鸢娓娓道来内心话。
“被人追债的日子还算平淡?”陶白池一言反问招致纸鸢一记白眼,“我爹如果不赌博就好了,真傻,哪有赌博能赢的,真坏。”
纸鸢的碎碎念和低头叹息无不显明她旁观今日悲剧而蓦自感伤,无法自拔。
“真是个头发多,见识少的村姑。不过是见证了一番人性险恶,小小悲剧便能令你这般唉声叹气,难以平复。”陶白池一副冷眼旁观,置身事外的态度。
纸鸢看他这般,忍不住质问:“你的心就不会难过吗,难道你就觉得他们不可怜吗?”
“我的心?我没有心就不劳你费心了。”陶白池没心没肺的气质拿捏到位,“回去睡觉,明早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