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认真地看着他，要说的话都在眼睛里。
离婚吧。
周琰川忽然笑了，是被气笑的，“你在跟我闹脾气？”
云姒摆了摆手，打着手语：没有闹脾气，很早就要给你的。
是很早就要给的，可每次她都没有勇气拿出来，这次是为什么？是因为要失去自己的朋友，还是因为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她也不清楚。
只是当她拿出来的时候，她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像扎在心里的刺，终于拔出来了。
“因为那个沈妙，你要跟我离婚？”他再次确认。
云姒：不是因为她，是我要和你离婚。
她眼中带着坚决，用眼神告诉周琰川，她是认真的。
周琰川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在沙发上坐下来了，“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钱都还回来，我就同意离婚。”
云姒又转头跑回了楼上。
周琰川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阴郁散了不少。
过了会儿，云姒又从楼上下来，递给了周琰川一张卡。
盯着那张卡，周琰川刚缓和的表情又龟裂几分，他抬眸看向云姒，深邃的眸子里跳动着怒焰。
他声音还算平静，“什么意思？”
云姒把那张卡放在桌上，比划道：你给的钱都在这里了。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从小到大，所有花在你身上的钱，不是我给你的钱。”他嗓音很低，像是压抑着怒气。
云姒：我可以慢慢还。
周琰川笑了，“你一个哑巴，你出了这个门，你自己都活不下去，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还？”
云姒执意将那份离婚协议取出来，放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执拗。
云姒：我们离了婚，你就可以娶俞菀了，你们就可以……
她的手顿了顿，像是冻僵了一般，僵硬地比划出最后半句——永远在一起了。
“够了！”他忽然抓起离婚协议甩在她身上，纸张散开，落得满地都是，她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
周琰川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她白皙的脸上被纸张划出了几道红痕，散落的头发衬的那几条红痕越发鲜明。
他收回视线，语气也收敛了几分，“等你把钱还上了，再提离婚的事。”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别墅。
回到车上，他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的那股怒气才稍加平复。
小哑巴长脾气了，居然敢和他提离婚。
他都还没提，她居然敢先提？
周琰川从来没对云姒生这么大的气，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因为什么而生气。
云姒呆呆的站在屋里，没有哭，也没有闹。
等到汽车离开的声音传来，她才缓缓蹲下去，将那些散落的离婚协议捡起来。
为什么在她鼓起勇气放过自己的时候，他又不肯了……
她头晕的厉害，又吃了退烧药，这次她睡不着了。
周琰川又走了，空旷的别墅只剩她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