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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长大后,老妈每每说道这个事,我都会嗤之以鼻,什么大富大贵,学习不是最好的,家庭不是最有钱的,除了守着还算聪明些之外,啥都没有,谁再提富贵这两个字,我都能和他急。
对了,我家祖上是鼓捣坟墓的,内行叫做摸金校尉,外行嘛……便就是俗称的盗墓贼啦。
不过,我们家的行当跟技巧,自我爷爷那一辈便失传了。
我爷爷当年只想着实业报国,非要学采矿,而他的几个弟弟即便有想学的,也都被太爷爷无情的拒绝了,因为祖传的规矩,非长子不能学。
太爷爷那时候只能寄希望于我的父亲,可惜的是,他再一次失望了,我的父亲,那是一心想当兵的唯物主义者,入党后更是忠诚的人民卫士,对太爷爷那套东西别说学了,听都懒得听。
多年后眼看着这门手艺即将失传,我的诞生却让老人家重拾了信心,并且将自己一生所学写出了一套完整体系的书籍来,自己命名为《玄经》。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附近的小广场上,太爷爷总喜欢拎一条板凳,摆一个棋摊,他美其名曰:算棋。凡是想和他对弈的,都需要先交两毛钱,赢了的话可以拿走一块,风风雨雨十多载,几千盘棋局过后,竟然没有任何人能赢得了他。
那时候的我总喜欢缠着他,让他教我下棋,他却呵呵笑道:“太爷爷不会下棋,这棋啊,是算出来的。”
我似懂非懂,他便一点一点的教我背诵他的风水口诀,说也奇怪,那些学过的风水诀就像是刻在骨子上一样,这么多年过去,我依然能够张口就来。
不幸的是,在我十岁那年,已经一百零一岁的太爷爷,撒手人寰,去到了西方极乐世界,空留下无人问津的风水学问与一些罗盘、磁针和法器。
与风水学而言,虽然我不是什么高手,但起码在小时候受过太爷爷系统的教授,借着那些口诀,忽悠普通人还是不在话下的,于是借着祖国大江南北普遍信风水学的这个大环境,中文专业毕业的我,竟在老街盘下了一个门市,干起了帮人看风水的生意。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除了借助游客逛老街的机会,帮人看看面相之外,大的风水生意是一单都没接过,看看旁边那些卖土特产或餐饮的店面,每天都车水马龙的,让我毅然决然的增加了新业务——卖冷饮。
“什么世道啊,卖雪糕一天还能赚个千八百的,正宗周佳氏风水传人,竟然门可罗雀。”我拿着鸡毛掸子,将柜台掸了又掸,不停的咒骂道。
正百无聊赖之际,门上的铃铛突然“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买啥?冰镇的矿泉水,饮料,雪糕,应有尽有,自己挑。”我一边翻着爷爷留下的书,一边应付的说道。
许久没见对方说话,我赶忙抬头去看,竟是个戴着墨镜,身材高大,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不停的看向店里的装潢,尤其喜欢看着我柜台里那块世袭的风水大罗盘与那对紫金铸成的寻龙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