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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她睡下后过半小时再来看一眼,有时候她还在哭,就放放音乐、聊聊天,等她再安静下来。主要是不能留她一个人哭,之前有几次又梦魇了,再醒,她干脆一晚上都不睡了。”鸢母小声交代。
邵鸢靠坐在床头,一口一口地把水送下,慢慢静下来,眼睛微红但清澈透亮。邵云看她脸上泪痕未干,递了两张纸巾。等她重新躺下,邵云关上灯出去定好闹钟。等手机闹钟响,邵云小声起床去看邵鸢的情况。
进了房间,他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开灯,只是一动不动安静地听房间里每一丝的声音,邵鸢的呼吸声很稳定,应该没在哭。邵云转身正打算退出房间,空气中传来邵鸢的声音:
“哥哥,可以在我旁边陪我吗……就像小时候我刚到邵家的时候。”
邵云对那时当然很有印象。那是邵鸢刚到邵家的前半年一年,夜里总是哭闹不停,她一哭就直嚷嚷要找“邵云哥哥”,家里的阿姨也哄不好她,最后总免不得闹到邵云那。
说来也怪,邵鸢一见到哥哥就不哭了,很是配合地睡觉,就是喜欢攥着邵云的手指不放,睡着也是。邵云试过等邵鸢熟睡偷偷把手抽出来,但没几分钟,邵鸢总能察觉,一下又哭了。后来,爷爷被邵鸢晚上闹啊闹的气得不轻,发了话,邵云干脆把她带到自己的大床上睡。最开始几天,邵鸢夜里还醒,“哇”字唱了个开头、眼泪刚泛,眨巴眨巴眼睛就看到旁边的邵云,吃了安心药一样,翻两身就乖乖又睡了。再后来,邵鸢夜里不怎么醒了,跟着邵云的作息一觉睡到天亮。至于分床,是一步一步进行的。先是在邵云房间里再摆一个大床,后来是阿歆出马把她教训了一顿:“女孩子怎么能和男生一起睡呢,都多大了,羞不羞。”
邵云有点想拒绝,毕竟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
“哥哥……”邵鸢又叫了他一声,声音弱弱的听着有些沙,可能是之前哭的。他心软了,在床沿坐下:“我一直在床边,你睡吧。”
邵鸢往里挪了挪,“嗯”了一声把眼睛闭上。
邵云的确一个晚上都陪在了旁边。第二天一早,鸢母推门吓了一下,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个人。只见邵云侧身贴着床沿倒在床上,一只脚微微凌空,鞋子掉在前方地上,另一只脚搭在地上,鞋子还没跑。邵鸢睡在床中间靠里,睡得很稳。鸢母去衣柜拿了个毯子过来给邵云盖上,轻手轻脚退出房间。七八点,两人才姗姗从房间前后出来,正在整理大厅的鸢母和打算出门的鸢父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要知道,邵鸢平常6点不到就再睡不着,早爬起来活动筋骨了。
邵云吃过早饭,过了一阵子打了声招呼离开,晚上再来。鸢母问邵云要不要继续在这过夜,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见邵云犹豫,鸢母补充说自己和鸢父这一个多月都没怎么睡好,想问邵云方不方便幸苦几晚。想起邵鸢昨夜的哭喊,邵云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