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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艰苦的岁月里,家里每一个活口都是劳动力,再怎么样也难以狠下心肠害自己家人,有替死鬼就好,再血腥再恐怖也没有关系,只要...不关乎自己。
声音越来越大,楚二丫的娘惊恐地抱着她男人,“当家的,献吧,反正也是个赔钱货…….”
“老楚!你把你女儿献出去,往后村里分肉,你们分两份!”
村长压着嗓子道。
也是听到这句话,楚二丫的爹眼睛霎时一亮。
——————楚二丫气喘吁吁地跑到家,跑到柴房把自己身上湿透的衣裳脱下来,换了一件干的,她没有房间也不能跟弟弟睡,柴房就是她一直以来的容身所。
换完了衣服,楚二丫急匆匆地到厨房生火做饭,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柴火特别难点着,楚二丫拿着竹筒吹了好几次都没能吹着,反而把自己眼泪给吹出来了。
她喘着气,用手背抹着眼泪,身子抖如筛糠。
“二丫?”
身后忽然传来爹的声音,楚二丫震了震,没事人一样接着吹火。
“二丫,怎么哭了?弄到哪啦?”
楚二丫她爹蹲下来,抓起她的手看,脸上还有着未能完全缓解的尴尬。
这一抓,楚二丫她爹才忽然发现楚二丫的手是那么地粗糙,手心都是老茧,手背处处是伤痕,不等她爹从震惊中回神,楚二丫慢慢抽回手,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脸,她爹看不清她的神情。
“二丫,你不是最爱吃那...那...反正娘给你做好吃的。”
她娘站在身后,很努力地扮演着慈母的形象,只可惜时隔太久,装都装不像了。
楚二丫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回了柴房。
从他们进厨房的时候,楚二丫知道,她算是个死人了。
楚二丫的爹娘没有再找过她,接下来几天,她也没出过柴房。
一直到第三天,她爹娘推开了柴房的门。
她爹看着二丫,搓搓手,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二丫,爹今天带你出去玩。”
从柴房的这个方向,楚二丫可以清楚后地看到外边有一座简陋的轿子,她站起来想往外走,就在这个时候,蹲得太久的腿忽然一麻,楚二丫就要栽倒在地,她娘伸手来扶,楚二丫看也不看,任由自己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她娘开了口,“你看这孩子,还跟娘客气,二丫,娘平时虽然....”
话没说完,她娘的视线忽然和楚二丫对上了。
那一双稚嫩的眼睛里没有泪水,没有爱也没有恨,反而像一汪深潭,看不到底。
楚二丫爬起来,自己钻上了轿子。
她娘愣在原地,耳边还回响着楚二丫淡然的声音。
“出了这门,楚二丫今后是生是死,和你们再无关系。”
轿夫起轿,几个吹锣打鼓的青年跟着走了上去,轿子向着白凤河走去,暴雨雨势不减,坐在轿子里的楚二丫都被淋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