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教会了我什么？”
苏清歌死死瞪着孟如意，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是亲生父母视我无物，是手足兄弟避我如蛇蝎，是府中下人待我如猪狗，你怎么有脸提这一年，只要想到这一年你们给我的耻辱，我真恨不能一把火把这相府烧个干净！”
这话一出，连站在苏德谦后头，她的三个哥哥也听不下去。
大哥苏嘉玉先皱眉训斥：“我什么时候回避你，连你开蒙识字都是我带你去的！”
“对啊！”二哥苏嘉英也不满地应和道：“我出门还给你带吃食，现在想来，真不如给狗吃了！”
三哥苏嘉明平日最厌恶她，又与苏雪宁关系最好，开口也愈发恶毒。
“所以我当初就说，没必要对这种白眼狼好，乡下来的玩意能有什么好货，要不是芷宁心眼好，什么都要带着她，我真恨不得没有这么一个丢人的妹妹！”
这话说得已经不是刻薄足以形容，恶毒地后头王府之人都有些变脸。
侍卫在苏清歌耳边低声道：“苏小姐，睿亲王说了，您要是有什么为难，随时可以找王爷帮忙。”
“不必，这点小事，我还应付得了。”
她举着刀骤然朝着苏家人逼近一步，闪着寒光的长刀上头还印着一抹血，吓得苏家人齐齐倒退了几步。
“苏嘉明属你最没资格说我！当年要不是你贪玩纵火，引走了府上所有人，那毒妇怎么可能将我调换成功，我又怎么会在乡下吃苦吃了十几年？”
苏嘉明脸色一僵。
“你试过冬日洗衣服吗，试过夏日去山上摘菜吗，试过一年四季起早贪黑的做活吗，试过每日担心自己被赌鬼养父拿去抵债吗？”
苏清歌盯着他，眼里因为愤怒红了一圈：“我从三岁开始，每日都在经历这些，而这一切，都是你这个混蛋造成的！”
她长刀猛地往前一戳，险险停在苏嘉明胸口，吓得苏嘉明脸色苍白。
“还有你俩！”
苏清歌转头看向另外两人，“带我读书，是指你们三人围着苏雪宁，让我坐在小凳子上帮你们看书包吗？”
“给我的吃食，是苏雪宁挑三拣四，扔了给狗吃，你又捡起来送给我的吗？”
“指望我对你们感恩戴德，你们都是什么丧尽天良的畜生？”
两人被骂的脸色黑沉，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苏德谦眼见着苏清歌越说越过分，眼见着家丑就要被所有人听到，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方才文宏和安远侯夫人一起来府上说了婚约一事，我们已经商议好了，悔婚不成立，择吉日重新出嫁！”
“想来睿亲王说什么娶你不过是儿戏，他何等身份，怎会这般纡尊降贵，不行我亲自去王府回一声，只说孩子胡闹，做不得数。”
苏清歌看着这个过去她幻想中公正严明的父亲，可笑又可怜的情绪几乎叫她淹没。
“你明知道安远侯府那样侮辱我，还非要我嫁过去，不就是想成全你那个身份低微的养女，知道我这个嫡女身份，根本连良妾都没人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