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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什么呢!”
周望月小声斥责自己弟弟。她转头冲沈云魄笑笑:“以前家里也是做这一行的,耳熏目染也就有兴趣,也上过手,大致的都清楚。”
“那真可惜,窑已经塌了,一时可能修不好。不如今晚你们先休息,明天再说。”
“我刚才就是随口说说,不方便就算了,没事的。”周望月连忙摆摆手。
他们说话期间,沈氏已经吩咐小厮去街上再买点吃食回来,她自己则将早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招呼道:“别光说了,先来吃饭吧,家中没有什么好的,多担待啊。”
晚饭果然如沈氏所言,豆腐青菜更一碟,还有马兰头煮的粥,分量也并不多。望月顿时觉得自己跟弟弟分了人家本来就不多的口粮,过意不去。
小厮很快就回来,买来了蒸饼跟酱猪杂碎。显然是来了客才特意准备的。
这下望月就更不好意思,沈氏看出来,笑道:“家贫没什么可招待的,周姑娘,周公子,你们要是不嫌弃,吃光了老身才开心。”
话都这么说了,再忸忸怩怩讲别的就太矫情。周家姐弟道了声谢,同沈家人一起吃起来。
席间,无意中提起做工之事,沈大娘叹口气:“这窑也就勉强能混口饭吃,饿不死也饱不了。魄儿就想着去别处打工,可总是莫名其妙地被辞退。”
望月闻言顺势打量起坐在对面的沈云魄。他低垂着头,微卷的棕黑长发没束起,就随意一扎,垂在肩背后。面容俊秀,眉目微冷,幸有暖黄光晕映照还显得多几分血色。
总算是没有在连环桥上所见那么苍白憔悴。
再看看屋内,虽算不上家徒四壁可也是穷困潦倒。
望月心中升起个想法,以沈云魄那茶碗的手艺,随便在瓷行里找份工,都不至于这样揭不开锅。
能将大活人逼到这份上,应该有人为因素。嫡庶不合,相互拉踩是常有的事,只不过这也不是她该过问的。
沈云魄听到母亲所言,皱了下眉说道:“娘,这些话就不要讲了。”
沈氏闻言连连点头:“对对,好好的说这糟心事作甚,我这老婆子真是糊涂,吃饭吃饭!”
晚饭结束之后,望月跟听雪帮忙收拾完毕,沈氏亲自带他们到旁边的偏房。
“委屈恩人在这里过夜了。”
“哪里话,要不然我们姐弟俩今天也是到土地庙里凑合,这可好多了!”
望月这话说得不假,他们被辞了工,又没去处,为了省钱也就只能到土地庙里过夜。
这偏房有床有桌椅,比四面透风的庙里真是强太多了。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俩人也早早睡下。听雪打了地铺,将床让给了自己阿姐。
“我火力壮,阿姐受不得寒,就别跟我争了!”
说完周听雪就裹着被子躺在铺了薄单跟稻草的地上,半点机会都不给自己阿姐留。望月见弟弟坚持,再争来争去到时候谁也睡不好,明天还得寻摸工作呢。精神萎靡可是会给那些老板们留下坏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