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久没有说话的缘故，顾以筠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她直勾勾的望着顾寄瑶，银牙咬紧：“顾寄瑶，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亲妹妹？”顾寄瑶冷冷的哼笑了一声，头扭过去，一脸的傲然与不屑：“你一心把我当成亲妹妹，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是否把你当成亲姐姐了？”
顾寄瑶的话，让顾以筠觉得仿佛一根极细的针猝不及防的扎进心扉，痛楚从胸口的位置蔓延开来，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底隐隐的掠过一抹悲凉之色。
看着顾以筠的模样，顾寄瑶轻轻的哼了一声，径直的垂下头去，阴鸷的目光缓缓的在顾以筠惨白的脸颊上面扫过，她嫣红的嘴角缓缓勾起，声音冷的宛若是从冰窖里面传出来的一般：“我的好姐姐，你可知道你的娘亲是怎么死的？”
顾寄瑶的话宛若一把匕首刺进顾以筠的胸口，鲜血淋漓，隐隐有泪水从她的眼眶里面缓缓的流下来，沁进嘴角的时候带着浓重的涩味。
“我娘的死跟你有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顾以筠顿时感到有一股寒意突兀的从她的脚底升腾而起，她的后背绷得笔直，手心里面早就已经沁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水。
“你娘？”顾寄瑶的眉心微微的挑起，她的目光幽幽的在顾以筠的身上扫视了一番，嘴角维扬，语气之中满是不屑的道：“论身份，我娘跟你娘同样都是庶女出身，但是凭什么她可以当上一家的主母，而我娘只能屈居一个小小的姨娘？”
“那是当年爹和老太太的决定！”顾以筠声嘶力竭的朝着顾寄瑶嘶吼道，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苦涩的道：“你们母女就是用这种可笑的理由杀了我娘？”
顾以筠死死瞪着顾寄瑶，一双眸子血红，似是入了魔障，她仰天大笑，笑声嘶哑。
“可笑？你觉得可笑吗？”顾寄瑶停顿了一下，轻哼一声，阴鸷深沉的眼神缓慢的在顾以筠惨白的脸上扫过，顾以筠的呼吸都几乎停滞了：“一个嫡字跟一个庶字岂止云泥之别。你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岂能够理解我的感受？”
顾以筠的眸子如同蒙了尘的玻璃珠子，逐渐染上了凄厉的颜色，她喉头滚动，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顾寄瑶撇了撇嘴，直勾勾的望着顾以筠：“你还记得你娘缠绵病榻的那段时间吗？爹一边用人参为她续命，我跟娘便在她的药里下蚀心髓骨散，让她日日感受那髓骨蚀心之痛。”
她的目光中带着浓厚的恨意，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般：“顾寄瑶！你好毒的居心！”
顾寄瑶用一种冰冷的目光看着她，一言不发。她缓步踱到顾以筠的身边，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她的下颚，一字一句的道：“我毒？今日我便大发慈悲送你跟你娘亲团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