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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那医生眉眼带着几分忐忑:“病人抢救过来了,可她身体底子太差,又受了刺激,脑血栓的血管爆裂了,所以就算醒来,也会出现严重的后遗症。”
他顿了顿,叹息道:“例如,行走障碍或者言语障碍,所以,还请病人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这后续的护理才是一场硬仗!”
许慕宜愣在原地,只觉得脑袋里一直强撑着自己的那根弦“咚”的被人用力扯了下,几乎一口气就要提不上来。
医生见她脸色惨白,一双眼空洞的睁着,却没半点神采,忍不住道,“小姐,振作点,现在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你的照顾和支持!”
许慕宜觉得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想点头,可还没来得及反应,便重重倒在地上。
耳边不断有人传来几近焦躁的声音,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到最后,都变成一个泛着冷的男声。
“许慕宜,想报仇就给我快点醒过来!那男人怎么对你,你就双倍还回去!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这么软弱逃避下去?真这样,我瞧不起你,也绝不会再帮你。”
许慕宜咬牙抬头望去,傅斯年只冷漠的望着她,并不伸手扶。
“站起来!”
许慕宜咬咬牙,竟真的自己爬了起来。
她挺直着腰杆,跟着护士一起将母亲送进重症病房,傅斯年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知是不是麻醉的原因,宋庆珂昏睡了两天也没转醒,许慕宜忧心不已,却也找不到办法。
这天,她刚去开水房给母亲打了壶开水回来,就听房间传来轻微的对话声。
许慕宜心一震,连忙推门而入。
“妈,你醒了?”
宋庆珂正躺在床上,含含糊糊对身边的人在说话,更令许慕宜吃惊的是,旁边那捏着水杯的男人,赫然就是傅斯年。
他竟然在给她妈喂水?
这个认知,让许慕宜眼眶热了下,正想走过去,就听宋庆珂喊了一声,“小宜不哭,我没事。”
声音很奇怪,一听就是艰难发出,尾音又不受控制的打转,是后遗症。
许慕宜心都快揉碎了,扑过去抱住宋庆珂,笑着,眼泪却不停的流,“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宋庆珂拍着她的背,她那双浑浊的眸子闪过担忧、心疼、愤怒、疑惑,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那份悲恸就显得越发强烈。
她说话很吃力,可她尽自己最大努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倾吐出来。
“不怪你。我的女儿,我相信...离婚就离婚,有妈妈在,我永远站在你这边,那群人,一定会有报应的,小宜乖,别哭了!”
母女俩抱头痛哭,而傅斯年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面沉如水,只那只握杯子的手骨节分明,青筋暴起。
宋庆珂的后遗症比预料的要严重很多。
医院大概是因为傅斯年的关系,从未催许慕宜交过钱,可除去住院费、护理费、医药费,简单的餐食费也像一座山般重重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