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窈窈回来了，她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我坐在饭桌前，感觉到了走廊里的光照在自己身上。
“我是一个瞎子，开灯了也看不到。”
她没有说话，但是呼吸声有些急促。
我想应该是看到了地上碎掉的手机。
我听到她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问我：
“亦凡，我今天忘了拿手机，有人找我吗？”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嗓子也有些哑：
“电话响过，我想接，但是不小心碰掉了。”
她长舒一口气，似乎松了一口气，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
“没事，手机坏了就坏了，我还有一部手机可以用，你不用自责。”
“对不起，今天下班有点晚，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饭。”
她转身开灯，去了厨房。
因为没有心情，我确实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当饭盒端上来的时候，我闻到了墨鱼饺子的香味。
这家店我知道，以前从国外回来我经常去店里吃。
我咬了一口饺子，漫不经心地问：
“你去机场了吗？”
窈窈忙活的动作一顿，随后开口反问我：
“啊去了啊，接个客户，怎么了？”
我僵硬地摇了摇头，把饺子从嘴里吐出来，“有点腥，吃不下。”
我听见窈窈接过我的筷子，吃了一个饺子，“挺好的啊，没有腥味啊。”
我蹙眉，不去接那双筷子。
她叹了口气：“好吧，你不想吃就算了。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吃面。”
她说的是我们一周去三次的面馆，我们以前称它是食堂，也就是在那里，我第一次遇见窈窈。
那时候，窈窈还没有和季轩分手，他们两个人腻在一起，被老师喊着叫家长。
我则给他们打掩护，吃面，则成为我们三个人的暗号。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去！”
我听见窈窈叹气，而后是微怒：
“亦凡，你今天吃错药了吧，我怎么惹你了？”
她怎么惹我了？
我内心苦笑。
见我不回答，半晌后，她推门而出。
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挺好的。
不用开灯，我也能写离婚协议。
“语音助手，帮我写一份离婚协议，落款人是曾亦凡。”
5
思索一阵，我找来了工匠，给大门多上了一道锁。
半夜，有人拍门，声音尖锐刺耳：
“曾亦凡，你个混蛋，不就是饭菜不合口嘛，至于让我回不了家嘛？”
我在床上躺着，睡不着。
后来，声音渐渐没了。
想必，她有了别的住处。
我把离婚协议打印出来，放到饭桌上。
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收拾到一半，突然想起，这是我自己的房子，我为什么要搬走？
想到这，我把离婚协扔到了垃圾桶里，又重新撰写了一份，找人快递到了妻子的公司。
“曾亦凡，你有病！好好地闹什么离婚！”
半天过去，窈窈拍着门大声叫喊。
这声音，引来了吃瓜的左邻右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