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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谁知道他是真病还是假病?”余念的语气骤冷,毫不掩饰厌恶的情绪,“他总爱编借口博关注,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说完,她坐在病床边,换回温柔的口吻,“俊明,你大病初愈,我们应该开心,别提他了。”
看着这一幕,我的内心泛起刺痛,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却发现心脏早已停止跳动。
低头凝视半透明的手掌,记忆如碎片般浮现。
我叫陈曜,就死在不远处的抢救室里……
2.
生前我被病痛折磨,整日面对死亡的威胁。
医生极力挽留我的生命,手臂上的针眼让人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我的人生还是走到尽头。
两鬓斑白的父亲守在床边沉默,母亲早已泣不成声。
弥留之际,我想念着我的妻子。余念,我的唯一,更是挚爱。
母亲听见我嘶哑低喃的声音,颤抖地拿起我的手机,拨通她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电话终于接通。母亲刚想开口,神色却是一僵。
片刻后,她缓缓放下屏幕渐暗的手机,语气生涩地对我道:“可能在忙吧,电话没接通呢……”
她在骗我。
我听见了。我听见余念说什么了。
「陈曜,你烦不烦?我现在没时间搭理你,再无理取闹的话,我们今天就离婚!」
这话说完,余念挂断电话,丝毫没给母亲开口的机会。
当我的生命将要走到尽头,她却在陪伴初恋,不耐地对我提出离婚。
或许在她看来,只是我在无理取闹地博取关注,并不知道,现在的我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眸光渐黯,我的双眼因极致的衰弱而灰败。
哭干的泪水再次滑落,母亲再也忍受不住,“妈妈对不起你,不该逼你结婚。”
“如果不是她截走供体,我们阿曜……我们阿曜可以活下去啊!全都是妈妈的错……全都怪妈妈啊!”
我很想替母亲擦干泪水,却虚弱得连手都无法抬起。
这不是母亲的错,而是我错付真心,被余念践踏得支离破碎,甚至连生命也一并失去。
现在我仅剩一缕幽魂,却受到束缚,只能在她周围徘徊,不知何时才能够解脱。
我飘在病房的半空中,听余念向林俊明抱怨,“陈曜实在太幼稚了。我只是陪你看病而已,他就吃醋生气,闹着不肯回家。”
“我没有吃醋,也没有生气。”我嘴唇微动,做出无声的回应。
之前没回家,那是因为我也在住院。
至于现在没回家,则是因为回不去了。
3.
两周时间匆匆过去。
在余念的悉心照料下,林俊明恢复得很快,终于能够出院。
为了方便继续照顾,余念决定带他回家,回到我和她的家。
当林俊明踏进家门,扫视由我和余念精心布置的房子,眼中闪过得意的神色。像是觊觎某物许久的窃贼,现在终于得逞了。
他很快把心思藏好,随即装出一副不安的模样,“念念,你带我回家,陈曜不会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