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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母亲给我布置的任务还没做完。」
柳安平跪够了时辰,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膝盖高高肿起。
她看我的眼神,变成赤裸裸的恶毒:「大娘子,我们走着瞧。」
我一副大家风范,体体面面说:
「安平,回去记得擦药膏。」
看着柳安平一瘸一拐的背影,我摩挲着手上的扳指。
细细思索刚刚她跟开乐的对话。
也猜到了七八分。
上一世,柳开乐养在小娘的院里,表面上一片风光歌舞升平,私底下却受到小娘的虐待。
男人惯来三妻四妾,几乎每隔两三年,姥爷都会纳一个新的小妾。
李婉婉为了争宠,必定会使一些手腕。
而孩子,就是最能打动老爷的东西。
对,就是东西,对于李婉婉来说,孩子是用来争宠的东西。
上一世我不理解,李婉婉为何让孩子尽学些上不得台面的歌舞献媚。
现在看来,也说得通。
她从没想过为孩子长远计,骨子里就是不爱孩子。
众人皆知,我与姥爷关系冷淡,却不知道,我经营着上京一半的店面铺子,是上京隐藏的首富。
根本不需要讨好老爷来获取生计。
4
看了一天的账本,腰酸背痛,小幸儿帮我捏背,替我感到不值:「夫人何必过得这样清贫,明明您是上京第一首富。」
我沉默,不想多解释。
女人做生意本就不容易,我需要一个躯壳。
老爷就是我用来掩人耳目的躯壳。
但又不能高了老爷一头,男弱女强,关系就会变得难以维持。
所以我总表现得经常吃亏,谁都不胜。
这样,即便没有老爷的宠爱,只要不犯大错,也能稳坐主位,好把我的生意越做越大。
「夫人,我已经跟了你30年,在草原上的日子,就像是前世一样遥远。」
难得小幸儿也多愁善感起来,我眯了眯眼睛,思绪飘得很远。
确实很遥远了。
父兄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战功赫赫无人不服。
奈何功高震主,为了蹉跎父兄的锐气,皇帝把我指给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宦,也就是如今的老爷。
若是抗旨不遵,就是心有二主,即刻绞杀。
出嫁前一晚,哥哥喝得酩酊大醉,红着眼眶:
「妹妹,你若是不愿意,我和父亲就带兵杀进京城,届时你便是公主,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我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跪下磕了三个头:
「哥哥,此去一别,恐怕再也不能相见,你和父亲一定要安好。」
嫁给了不爱的人,不咸不淡地过日子。
我渐渐收敛了草原上的放荡不羁,变成了循规蹈矩的古董。
小幸儿轻笑:
「开乐甚是听夫人的话,夫人若是思念故土,就教开乐骑马射箭,生活也不至于古井无波。」
我微微张张嘴,想了想:
「她……会愿意吗?还是算了吧。」
「会。」
一道声音插进来,我和小幸儿诧异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