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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咳一声,音量适度地禀告:“奴婢来送药了。”
里面安静了一瞬,刘嬷嬷走出来,要过来端药。
苏胭正觉得可以松口气,却听屏风内的裴邵说道:“让她进来服侍。”
苏胭心一紧,怕啥来啥,她实在不想跟裴邵共处一室。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刘嬷嬷跟裴王妃都在,世子爷就算“犯疯病”,总还是有所顾忌的吧?
当奴才的哪有拒绝的权利?
苏胭乖顺地端着药,绕过三折屏风,通过锈金梅的碧纱帐,终于到了里间内室。
她将药碗往桌上轻放,规规矩矩地行礼:“奴婢见过王妃,世子爷。”
裴王妃只是坐在床边,什么都没做,仅仅嗯了一声,就显得尊贵雍容。
苏胭很羡慕尊敬,她知道自己这辈子连王妃脚边的小草花都不如。
她只能偷偷地在心里感叹,能成为这样华贵夫人的孩子,上辈子应该积了不少阴德。
“母亲,请回吧。”裴邵下了逐客令。
裴王妃欲言又止,盯着他看了片刻,这才一步三叹地离开。
刘嬷嬷也跟着告退。
里间内室转眼间就剩下主仆二人。
苏胭这时候才抬头看向床榻上的裴邵,正好他的目光也望过来,眼尾略微红晕的桃花眸里波光潋滟。
苏胭一下想起那晚风花雪夜的记忆,相较而言,当时这双眼眸充满更多欲望,就像美丽野性的虎豹死死盯着她。
她心慌,目光往下落,瞟到裴邵敞开衣襟的胸膛,健硕修长的轮廓,肌肤如温玉。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想起这怀抱搂住自己时的温度,炙热如火!
这辈子她只有这么一次,跟男人肌肤相亲,过去没有,未来也不再有。
苏胭心乱如麻,脚步不自觉地往后撤,她真想扭头就跑,跑到天涯海角!
“怎么?吓傻了?”
裴邵充满嘲讽的语气惊醒了她,苏胭回过神来,不知如何作答。
“一点小伤就吓成这样,真是没用。”裴邵斜瞥一眼:“你不把药给我,自己喝吗?”
苏胭悄悄松口气,看来世子爷以为她方才的反常是被伤势吓的,还好还好。
她端着药上前,瞟了眼裴邵的伤处,在左边肩膀上,绷带缠了好几层。
苏胭不由想起沈莺,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否找到合适的伤药。
如果还有可能再遇见,她一定要亲口说声谢谢。
她实在想得有些出神,没留意裴邵是否接住,提前一撤手,药碗直接滑落在地。
青瓷顿时碎开,残片飞溅。
苏胭吓得脸色发白,赶忙请罪:“奴婢一时不小心,还请世子爷恕罪!”
裴邵冷冷一笑:“你故意的吧?”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再熬……”苏胭急忙转身要走。
“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奴婢……真的是不小心!”
裴邵漠然:“跪下。”
苏胭只好照做,但头顶上传来更为冷酷的命令:“跪到碎瓷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