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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他喜欢你啊,之前听说方知有是你香港的教员,你们关系亲密,他可生气可紧张了,得知你们一起去江城执行任务后,他马上坐飞机赶回来了。”
“因为……我?”
许心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阿岐,你的爱神经是锈了吗?怎么可以迟钝成这样?不然你以为他千里迢迢从青海赶去江城,只是为了给你送上一份温暖吗?别逗了,周清野哎,那个救他一命都要拽着你又吼又骂的傲娇绿孔雀,他什么时候这么善良大方体贴入微了?”
……
浑浑噩噩地从医院出来,沈岐不敢深想的事又多一层。匆忙赶回队里值班,不到半小时,昨天救援任务中不幸遇难的两名遇害者家属就闹到了控制大厅,吵吵嚷嚷表示得不到答复就不会离开。
针对此事,交通部一大早召开紧急会议,秦荣也出席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沈岐只得先招待遇难者家属,谁料他们一听她就是昨天参与救援的行动机长,不由分说上前抓住她,“啪啪”两巴掌直接甩在她脸上。
随后赶来的方知有和江石玉赶紧把人拉开,但已经迟了,对方存心要把事情闹大,撕扯中又踹了沈岐两脚,直将沈岐踹倒在地。
保安急忙上前阻拦,场面一阵混乱,等到家属都被控制住了,沈岐才在方知有的搀扶下站起来。基地医生替她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暂时没有发现内伤,但还是提醒她如果疼痛不止,就需要去医院拍片。
脸上的伤只能先用冰袋镇定了。
“要我帮手呀?”
沈岐抬头,见是方知有,轻笑着摇摇头,示意他在旁边坐。从这个位置,能看到正在停机坪做绞吊训练的新人们,他们穿着蓝色工作服,是那样青春洋溢。指导教员示范过一遍动作后,他们都争先抢后跃跃欲试,充满了干劲儿。
这时的他们,还没有被这一行的人情凉薄所伤害。
方知有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以前见到过类似事呀?”
“有,但不常见。”
沈岐手臂发酸,用另一只手揉揉手腕,又重新把冰袋贴在脸上。方知有靠近,帮她扶着冰袋,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绽在发红的皮肤里:“我嚟,你休息,会疲惫呀?”
“其实没关系。”
“可以讲下以前的经历吗?你想过走没?”
沈岐想起在香港那一年,方知有经常都会在执行任务之后来找她谈心,他温和有礼,每每都能让沈岐放松下来,现在也一样。
沈岐回忆着说:“记不清哪一年了,也是一次重大特情,由于在海上失去通讯,我们没能救上全部的落水者。当时我还不是搜救机长,和我同组参与行动的机长被遇难者家属指着鼻子骂,五次三番闹个不停,机长全家都因此承受了很大压力,终于他还是没扛住,选择了离开。”
她看向方知有,眼底写满了失落:“你一定有所体会,对吗?很多人都认为我们没有尽到全力,会觉得我们的救援方案是错误的,延误了最佳时机,会故意挑刺给我们扣上不负责任的帽子。究其根本,他们只是想找一个人为亲人的离世买单,发泄痛苦,很多时候我们承受、理解并且可以原谅,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