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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回到了乡下。
祖父祖母两人,皆是有文化的知青,奈何命运无常,时运不济。祖母倒还好,安命务实,家中尚有薄田几亩,务农桑,足以糊口。祖父却有些叹恨自己一身文化才气却白白困于这僻野穷乡。
两年后,我爹出生,家中余钱不足以自给,我祖父于是开始捣鼓起风水八卦的行当来。找了许多风水阴阳的资料书集,又潜心研习了杨公筠松的传世风水学至典撼龙经,再后来又提着两瓶包谷酒找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过路阴阳讨教了半年,算是学成出师。
讲真,我祖父的风水学术至今看来离所谓的天人合一尚还差得太远,但是也比那些半吊子的过路阴阳好上太多。
一次,我祖父接了云贵那边一位贵人的生意。祖父心中想着此去山遥水远,于是带上了同乡的张三。两人到主家之后,一切谈妥,事情也圆满结束。
我祖父和张三离开主家之时,主家更是客客气气的送了他们每人一包二角五的向阳花牌香烟。
事情发生在我祖父和张三返城途中。
那时候车马慢,我祖父和张三舍不得花钱,连马车也舍不得坐,赶了三日路程,途径一个唤作七星集的小乡镇,天色已晚,星月当空,两人又累又饿,接连敲了四五家门,终于得以寄宿在了乡镇上一位姓张的人家。
招呼我祖父和张三的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庄稼汉,诨名张宝宝,模样憨实牢靠,引着我祖父二人进屋之后,与水、面饼于我祖父二人填肚子,期间相互谈论起来,张宝宝问我祖父二人道:“两位后生,是出远门做生意呢还是帮工,为何星夜当空还在赶路,莫不是生意亏输或者帮工没拿到工钱。”
张三一个“粗汉子”,想也没想就欲将一切事情和盘托出。
我祖父始终是肚子里装着二两墨水的读书人,不经意的阻了阻张三,抢先回道:“哦,这位大叔,小生姓罗,父母都叫长宁,我身边这位兄弟是我本家唤作罗猪,您叫我小罗就好。”
填饱肚子之后,几人坐在桌前闲聊,祖父问起张宝宝家中情况,张宝宝说了一句江湖浑话“黄金尚未埋下土,野马还没收进屋……”
张三不解其意,正想询问,祖父却笑着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