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出来一位妇人，她系着围裙，看见白墨后，将手在红色的围裙上擦拭干净，慈祥得向她走来。
那个妇人，竟然有一种亲切的感觉，亲切得仿佛她们在人间的某个转角见过。那个温暖如母亲的笑，挂在了她的唇边，在金色的阳光中有些斑驳刺眼。
“你好，姑娘。”
阳光洒在了妇人的头发上，温和得令白墨离不开眼。
深吸了一口气。
“您好，阿姨。”白墨的声音很轻，柔得像一阵秋风，她对着妇人微笑。
妇人点了点头，牵过小阮的手，不知在小阮耳朵里呢喃了什么，随后小阮走上了堆满玩意的货车车厢里仔细翻找着东西。
充满凉意的精品店前那巨大的货车车厢，小阮的目光那么专注。
许久之后，小阮转过身笑着向妇人招了招手，光芒中她手中的东西越发清晰。
没错——
橱窗里的天使。
白墨的胸口温热。
小阮下了车厢，高兴得像朵盛开的小花。
她把天使递给妇人，妇人接过天使将天使看了一遍又一遍，像要把它永远记在脑海中。然后，妇人拉过了白墨的手，郑重得说:
“给你。”
白墨眉目紧闭。
“给我吗？”
“对。”妇人说。
此时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她恍惚得望着这个天使，却依然对着妇人微笑。
堆积在天使身上的灰尘被杨起，飘飘荡荡在空气中旋转。天使的翅膀仿佛有千万道刺眼炫目金色的阳光，灰尘的颗粒空落落得飞扬着，仿佛也被染成了，金色的，刺眼的，炫目的。
天使在万道光芒里。
明亮得使白墨睁不开眼睛。
“为什么。”
低哑而紧张的声音冲出她干涸的喉咙，她失神得望着空气中飞旋的灰尘。
妇人的声音十分平静:“两年以前，第一眼看见它你就喜欢上它了对不对？可惜，当时我们没有肯卖，记得你的男朋友哭丧着脸对着我，整天软磨硬泡呢。”
说到这妇人的脸有星辉般的笑容:“他对我说，天使是送给他最深爱的人。”
深爱的人……
微冷的阳光——
飞旋的灰尘——
白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