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清冷透着质感的声音响在头顶：“冷？”
“啊？没有。”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冷风，秦苏没忍住又是一阵哆嗦，附带三个喷嚏。
“呵。”
双手接过的手术衣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轻薄，触碰间能够察觉到一点点绵软的质感，不知是不是出于手术室里实在太冷的考虑，还有，她没有听错的话，眼前这个人，似乎是笑了一声，是在笑她吗？
莫名的，秦苏感觉耳朵有点发烫。
“开始做手术的时候不要出神了，仔细看。”
说话的同时祁靳已经转身站在了手术台上，四周都很安静，除了跟进来的几个助理医师在整理现场。
秦苏这才发现跟进手术室的护士居然只有自己一个，按照手术室常规来说的确只需要一个巡回护士，那现在.不就是，只能她顶上巡回护士的缺了吗？
秦苏看了一眼向巡回间的操作台，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踏进过手术室，对于手术室的整个操作流程她也一点都不熟悉，而且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想明白这位看着面色冷然的祁医生为什么会指名要她进手术室。
那么笨，会被嫌弃的吧？
“我要开始了，别愣神。”
说完这句之后，祁靳彻底投入到抢救过程当中。而直到抢救结束，病人的生命体征恢复平稳，秦苏也没有听见让她去巡回台那边的话。
“好了。”
直到祁靳后退一步，把手里最后一个止血钳扔进了距离最近的弯盘里，秦苏握着五毫升针管的手骤然一松，手术室泛着冷意的空气终于重新回到了她的鼻腔里。
秦苏整个人都有点木，她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不久之前自己是怎么把半针管的肾上腺素推进病人的身体里的。
她是怎么扎准那么细的血管的？想不起来了，之前明明就扎破了，那么多的血。
冰凉的指尖被握住，握住她的那只手也没有多暖，呼吸震得她胸口有点痛，视线却下意识地顺着那只手落到了眼前人的脸上。
秦苏仰起脸看向祁靳。
连目光都湿漉漉的，跟没长大的小动物神似，额头上还有一条未退痕迹的划痕，眼前划过先前进门时秦苏被护士长砸的那一幕，祁靳莫名有些心软。
“操作不太熟练，手挺稳，再多练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