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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爷爷跟着将包裹放到了门边,敲了敲旁边那小门。我们敲了十多下,侧门嘣然打开。
“你找谁?”一条陌生的东北汉探出了头,用普通话问爷爷。
这个东北汉正是马工头请来顶替替爷爷的人。
“我找老马。”爷爷说。
“那个老马?”
“马工头马老板呀。”
“找他干什么?”
“我想把所有的钱都结了,反正我也不干了,他早晚都要给我的。”
“什么时候了,他早回老家去啦。”东北汉子靠在门上,好像在防贼那样。
“他不是说今晚上走的吗?现在还未天黑呀?”爷爷又问。
“马老板自己有车,他清早就回去了。他说晚上是骗你的。那个老板会对打工仔说真话呀?”
“我不信,你能让我进去看一看吗?”
“不信拉倒!”
说完,东北大汉猛地将门关上,尽管我们怎么敲,手敲痛了,他也不打开。我们唯有再走到天桥底下。爷爷坐落地一块石头上,双眼盯着铁门,我也盯着,盼望着马老板突然从门里出来,将工钱交给爷爷,让我们准时回去。
一个钟头过去了,铁门仍然没打开,连一只苍蝇也没有飞出来,我的肚子越来越饿了,爷爷就带着我,走到左边一间店前瞧了瞧,见是下午四点,于是又急急跑回来,蹲在天桥底下。傍晚时,我们才清楚,原来东北汉没有骗我们,马工头的确回家了。是那个店主告诉我们的,他亲眼见着马工头开车走的。
我知道我们这一天不可能回去,爷爷不一会将蛇皮袋打开,将草席铺在桥墩最干爽的地方,再将棉被放到席面上,再衣服和鞋袜卷成一卷,当作枕头躺下去。他已习惯了,每遇到苦不堪言的事情,总是这样,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断地抽烟,似乎只能这样,他才能想得出办法来。但是,这一回,爷爷没有抽烟,我知道他已经没有烟了,也没有钱了,也只剩下钱袋里那根烟头了。我想爷爷此时是不敢将这根烟头拿出来。这时,我坐在他的身边,肚子越来越饿,似乎还在隐灼痛。我望着爷爷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却不敢对他说。我知道,苦恼和痛苦正在轮翻噬咬着他,他比我更难受。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