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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的视线,等颜舒说完,才问道:“今儿什么日子了?从谷中至此,已有月余了吧?”
颜舒点头:“是,正月十四,一个半月。”
谢重姒掐算着道:“太元三年,正月十四,也快过完年了。”
“哎是!这家嬷嬷方才还拿发糕和豆饼,分给咱们呢。”颜舒感叹一声,“殿下要是缓过来了,也来尝点吧,不比京中精致,但胜在地道。”
颜舒并未对“太元三年”起异,谢重姒终于确定,她可能……回到了曾经。
十五岁那年,恰从鬼谷归帝京。
归来时,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她父皇临时起意,再者也是借她这位皇女风头,来压一压这氏族权势,给她安排了浩荡步撵,从南门九合门起,沿朱雀大街北上,直入金阙。
大齐始祖皇帝起于微末,假借不少南方氏族势力,导致如今家族盘踞、尾大不掉。当今可谓是吃够苦头,同他们半撕破了脸皮。
至于还剩的另一半脸皮,则是虚与委蛇的纳妃、选官乃至联姻。别的不说,宫里头那位莲嫔,就是出自江南有名的氏族秦家,颇得恩宠。
但上辈子与谢重姒特别不对付。
父皇给了她这荣宠,自然也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昔年朱雀长街的帝女銮驾,银铃清脆,帷幔纱垂,两羽掌扇若翎,四架并驱开道。
排场雍容,也招摇招恨。
谢重姒打定了主意要低调行事,用了晚膳后,斟酌而道:“颜将军,或许是最近风寒,头疼得紧,本宫想多休整几日,后日再起身,可好?”
颜舒犯了难:“今晨微臣刚得到命令,陛下要最迟明晚抵达望都。”
他压低了声:“陛下有安排呢!礼部想必都备好安排妥当了!”
谢重姒万分理解地点头道:“那确实不好乱改行程。”
转头晚上入睡前,熄灭火炉,打开窗,只穿着薄薄单衣,就着大半时辰的寒风遥望天上圆月,终于不负众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心满意足地重回床上躺下。
翌日,医师前来问诊复查,大惊失色——小殿下发热了!
她和颜舒都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颜舒立刻去请示皇帝,得到个“自行安排,以殿□□康为首”的指令,方才松了口气。
卧房厚重的布帘被掀开,北风灌入屋内,专替谢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