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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小芒站原地,冷眼看着方氏干嚎,纹丝不动。
梅守礼低着头,一声不发。
他平常孝顺又老实,可这会老婆跟着野汉子跑了,方氏又逼他卖闺女,这会他着实是没法像从前那样,见到方氏嚎便去劝,就去妥协。
一直以来,家人至亲全都是他做事的底线,他乐意吃苦,可卖闺女这事他决对不干。
邓巧翠见此,小眼又环视了遍梅小芒家亮堂的瓦房,劝说,“我说守礼,咱娘也是为你好,如果不交税钱,是要服苦役的......依我看,也不用非要卖小芒,你不是还有这间屋子么,去年才盖的,簇新簇新的,要是卖,少说也可以卖20两。”
“巧的是,你大侄儿也应该定亲了,咱梅家老宅没有地方住,不如你将屋子卖给我跟你哥,届时咱们父亲娘亲也过来一起住。”
“咱都是一家子,看在父亲娘亲的面子上,你再少要几两,15两,怎样?”
梅小芒听言忍受不住笑,果真,之前所谓的卖她去大户人家只是幌子罢了,知道梅守礼做不出这等事,这方氏跟邓巧翠的最后目的在她家的房子上。
去年冬天花了30两盖的屋子,这会15两便想买走,真是如意好算盘!
懒的跟这俩俗妇掰扯,她说,“父亲,去请里长来,叫他给评理,就说我娘亲刚走,我祖母就逼你将我卖到妓院,我大娘逼你卖掉屋子。”
“唉哟!”方氏听言,大叫,干脆一屁股坐地面上,嚎说,“老天呀,我不想活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被这丫头当作是图谋财产,老天呀,你快降下天雷劈死这不孝的贱种吧!”
梅小芒厌憎的蹙眉,正想再催促梅守礼,门边却是出现了一道挺拔的影子,抬头看去,居然是里长家的殷四郎。
殷四郎手里还牵着梅小芒的弟弟梅小枫,他示意门边围观的几个妇女闪开,抬步进院。
梅小芒紧走两步,迎上,“小枫,你掉河了?”
年仅六岁的梅小枫身上湿漉漉一片,手里还提着个破陶瓶,陶瓶中装着几条小鱼。
“我想抓鱼给父亲熬鱼汤。”梅小枫低着头,瘦黑的小脸面上带着怕,弱声的解释,“是殷哥哥救了我。”
“谢谢殷四哥。”梅小芒赶快道谢。
梅守礼也走去,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