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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重担似的舒了口气,又给他倒了杯酒后才呵斥宋枝蒽:“没看见我要和祁总谈生意吗,还不快出去。”
宋枝蒽唇瓣颤了颤,那声“爸”卡在了嘴里。
她看着目带嘲弄的祁岸,压下涌上心的酸苦,转身离开。
这就是他对自己的报复吗?
一点点剥离她的牵念,一步步把她推向孤独……
一连几天,那份鉴定书如同梦魇一样在宋枝蒽脑子里挥之不去。
原本就单薄的身体更加瘦弱,工作的时候几度晕厥。
直到这天,经理找到正在拖地的宋枝蒽:“先别干了,祁总找你。”
听见“祁总”二字,宋枝蒽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祁岸又想干什么?
乌云压顶,细雨拍打着车窗。
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停在了私人陵园前。
黑压压的保镖围在宋枝蒽身边,把她带到一座墓碑前。
宋枝蒽定睛一看,上面写着:祁庭舟之墓。
“看来某人已经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听见祁岸的声音,宋枝蒽转过身去。
祁岸站在几步外,身边跟着撑伞的的女人。
她眼底划过抹陌生,半天才认出那是祁庭舟最爱的叶菁菁。
叶菁菁语带厌恶,“庭深,今天可是庭舟的忌日,你带她来干什么?”
祁岸没有回答,而是一步步走到宋枝蒽面前。
看着那双毫无愧疚的眼睛,他怒从心起:“庭舟的死在你面前就这么一文不值吗,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冰冷的质问刺进宋枝蒽心底:“四年前我已经哭够了。”
祁岸冷哼一声:“鳄鱼的眼泪,只有你自己相信。”
说着,他看向祁庭舟的墓碑:“如果庭舟没死,今年应该二十七岁了。”
话音刚落,保镖就把宋枝蒽按在墓碑前。
钝痛霎时在她膝盖间炸开,疼的她倒吸口凉气。
“磕二十七个响头,还是跪二十七个小时,自己选。”
祁岸理着袖口,自认悲悯地丢出个抉择。
宋枝蒽抬起头,祁庭舟的遗照离自己不过半米,这个生前没给过她好脸色的人,死了以后倒有一张笑脸对着自己……
在祁岸和叶菁菁诧异的目光下,宋枝蒽站了起来。
雨水划过她通红的眼角:“如果那天我和祁庭舟一起死了,你还会这么恨我吗?”
祁岸怔住,似乎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