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过的所谓穴位，舌尖在口腔里卷了一圈，眼中盈满戏谑的调笑。
“呵，天启国百年一遇的奇才，九岁探花郎，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蠢东西。还以为他的医术有多高明呢，结果连穴位都找错了。”
裴行目光复杂地望着廊上的少女。
所以方才是在试探顾绍昀吗？
难怪，公主明明不怕药苦，方才却怎么都不肯吃药。
而与此同时，已经走出抄手游廊的顾绍昀，回想少女那双狡黠的眸子，薄唇浮现一丝无奈。
小小年纪，演技倒是不错。
……
灵堂内，一小厮找到李远，在他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闻言，李远当即变了脸色。
后院偏僻处。
李远拽着李莲儿的胳膊，一脸不悦。
“不是让你安心养胎吗，到这儿来作甚。”
李莲儿美丽的小脸浮现一抹哀伤。
“三郎，我就是想来送公主最后一程，今日她出殡，我实在坐立难安。”
见她如此良善心软，李远责备的话语都吞了回去。
他轻拍她肩头，安慰道。
“我跟你说过了，不要多想。霓成一时想不开，自己跳的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只需要安心把孩子生下来……”
“可我就是难过，这几天总是梦到公主，三郎，你让我给公主上柱香吧。”李莲儿切切地望着李远，那双眸子含情脉脉，尽显妩媚。
李远看着那张和沈卿卿有几分相似的脸，语气不自觉地柔和。
“这不合适，你现在没名没份，没法给公主上香。听话，回去吧，我明日就去看你。”
“三郎，我让你为难了。那天要不是为了救我，公主也不会误会你……”
李远脸色一沉，严声警告。
“好了，那件事休要再提。”
“好，我都听三郎的。”李莲儿见好就收，话锋一转，“三郎要不要摸摸孩子，都说这胎是个儿子呢。”
两人享受着着片刻的幽会时光，浑然不觉，暗处藏着人。
沈染站在游廊拐角阴影处，听着那二人的对话，漂亮的眼睛里浮现一抹冷色。
李远和李莲儿温存了一会儿，便让人将她送了出去，免得被人看见。
这之后，他低头整理衣襟，重新返回灵堂。
沈染倚靠在墙边，一脸娇俏地抬头仰望落雪的天空，嗓音清清冷冷。
“阿行，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