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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抬起头来,却什么也没见着,刚低头便见着季未央入座。
季未央低低说道:“小影,你可真是厉害。”
这一言冷淡至极,还交杂着愤怒与恨意,带着利刃般的锐利锋芒。
“姐姐过誉了。”
季清影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纯银芙蓉酒盏,指尖泛着莹润的光泽,合了她眼底那一抹暗光,“姐姐,你可是比我更厉害。”
锋芒交错,寒意乍生。
热闹美满之下,却是暗流涌动,心思各异。
季清影笑着抬起头来:“姐姐,我可是很盼着你与五皇子殿下的婚宴呢。”
婚宴!
正妃才有大婚之礼,侧妃有礼,却略显寒酸,而姨娘就更别说了!
谁家纳妾还会吹锣打鼓?不过就是一顶轿子送过去,草草了事罢了!
季未央的身子狠狠晃了一下,“季清影!”
季清影摇摇头,“姐姐,你别太激动了,大家可都瞧着呢,说不定待会儿陛下生气了,连姨娘的位份也没了。”
“五皇子待你情真意切,说不定会给你留一个洗脚婢的位子。”
她声音很低,却充满了嘲笑讥讽之意。
季未央一双杏眼蒙上层层杀意,牙齿被她咬得咯咯作响。
她想回怼,却毫无办法。
打今日之后,她们两人算是彻底闹翻了。
两人说悄悄话之际,季苍州已经同皇帝有说有笑起来,当然也绕不开季未央与傅辰风的婚事了。
皇帝淡淡道:“婚事是定下来了,虽然只是妾室,但好歹是你们季家的人,总不能太敷衍了。”
“朕会叫礼部挑个好日子,礼仪规程也不会太差。”
这不是为了季未央,而是给季苍州面子。
季清影心里明白,也并未多言。
宴席散后,傅言致与傅辰风被皇帝叫走了,季清影也只能跟着季苍州回了将军府。
一路上,季未央都臭着一张脸,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柳婉意抿了抿嘴,到底没说什么。
她和季未央感情其实也就那样——毕竟人家还有亲娘!
“如今未央的亲事定下来了,我这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季苍州走入大厅,心情还有些复杂,“虽然位份低了些,可五皇子是皇后嫡子,也算是良配了,未央——”
“父亲!”季未央扭着头,瞧着像是又要哭了似的,“未央有些……